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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云悬挂在天上,好像从古至今一向如此
当一位少女成为少妇,接着,又在岁月的驱逐下衰老,是多么残忍的事呀!日子依旧推着独轮车忙着赶路,这似乎和云彩无关
然而,发生在某时某刻天空的一朵云彩,永久地定影在我的脑海中
尽管岁月穿透了许多纷乱厚重的屏障,依然保持着当初宁静的模样
或许是内心固执地认同,可那种形态和颜色却是最美的、无可替代的
但是,它究竟能被岁月砥砺多久?十年或二十年,当我从一个少年瞬间蜕变成青年,这种蜕变还将可怕地持续下去,我敢、我能把我认为美好的事物永久地延续下去吗?就像今天美丽的少女走向明天,她其实是在涉一条不能回头的河
最初的曾炫亮我脑海与心灵的云彩,终究会散开了;被比之更强大的力量冲淡了,消弭了;会渐渐失去其原有的色泽,如同一张陈旧的相片,坚持着无法坚持的颜色
仅仅是坚持了?在这种近似于消极的格调里,却又有着一种向上的东西从骨头里升起
凝视内心,一遍遍询问那些被时光遗忘的事物,获得了许多沉默的答案
答案里有着一群背对着我的人
这群没有面孔,更没有表情的一群人,使我感觉到自己对人世有着一种可怕的陌生
我仅仅是我吗?纯粹的我、单纯而绝对的我吗?没有被外界接纳或溶入,始终处于游离人群的个体吗?
男人,粗眉大眼,虎背熊腰,似有用不完的蛮力气,络腮的胡子,卷曲匍匐在黑黑的面庞上;女人,人高马大,节节骨骨粗粗壮壮,两颊的红晕带着经岁月漂洗的印迹,深深嵌入了颧骨处的皮肤里
夫妻两人有着北方人的爽朗个性,每天都会听到他们那浓烈的山东味儿的笑声,惊起我家阳台上鸟笼里的金丝雀儿扑楞楞、叽喳喳
林昭的辞世缺乏专门记录,但还是被一个学生看到:两辆军用小吉普车飞快开来,停在机场的第三跑道,接着由两个武装人员驾出一个反手背绑的女子,她的口中塞着东西
他们从她腰后一脚,她跪下,另外两个武装人员一人举手开,她先中一弹,倒地爬起,又中两弹,扑于荒原!然后四凶手将她拖入另一辆吉普车,飞驶疾驰而去……没有人会感觉到林昭的痛苦,林昭用鲜血写下的无数血书,人们都视而不见,那不是血,连水都不如
在地板、棺材上,我们看清树的骨骼、脉络
它也一样没有血液,因为树是以整个躯体体会世界的,当它死亡后,血液倒流回大地母亲的躯体!
胡教师也是宋艳丽的效劳东西,胡教师说,固然隔着厚厚的防备服、口罩、眼罩,看得见宋艳丽的面貌,但这少许白衣天神和缓的扶助,仍能感遭到
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