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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乡政府所在地,如果说我一路的狂奔疾驰犹如一叶扁舟在沙石的浪涛里跌宕起伏的话,那么,乡政府不过是一个稍做停留的港湾,因为它只不过是停留在稍高一些的土旮旯上,它仍然位于河床之中——下面只不过有一层稍厚一些的沙石而已
和一个本地人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其实四十多年前这里不是这种景象,这位五十来岁年纪的汉子在叙述他的童年时代时,眼睛里还是闪跳出了几颗亮光
他说,那时候他常常和同伴们光着屁股在小溪里戏水
他说那时候有一条从来没有干过的小溪,小溪的两旁是各种草木和田野,肥沃的田野边际才是山
山上的树木稠密得连风都钻不进
这条汉子还调侃似地说,如果你家的房屋是五、六十年代造的话,保不准你家的哪扇窗户、哪根柱梁就是从这些光秃秃的山上砍下的!
看来她真的没有回去的意思,我只好在她身边坐下来
原来“他”是她的男友,在江边散步认识的
他每天晚上都到江边来,即使是下雨天
有时背个双肩背,像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有时带把吉他,样子像个大学生,很清纯
她不知道他从哪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也从不问他什么,只是觉得看着他微笑,听听他弹吉他,很轻松,很愉快,就和他在一起了
相处了三个月后,她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单薄得如同一件衣服
后来他就再也没来,无影无踪
她每天晚上在这等,可他一直没有出现
他没有手机,也不上网,没有任何和他联系的方式
她陷入了无尽的渺茫
我叹了口气
“有一天我看见他了,他穿着平时爱穿的蓝T恤
我一把抱住了他,可是他的脸长在后面,后脑勺在前面
不不,我已经分不清哪是前,哪是后了
我想贴着他的心,他给我的是一个后脑勺,我想吻他的脸,他给我的是一个后背
我急得哭了,他也哭了
他的哭声很奇怪,好像是从一个城堡里传出来的
我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又没了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怀抱是空的,我的双手捧着一捧水
”有水滴到胳膊上,我直打哆嗦
下起了小雨
“或许他本就不是人,是属于人以外的某种东西,从他在我身边出现时我就有这种感觉
和他在一起我脱离了尘世,没有人间的烦恼忧愁
”她的声音像飞起来又渐渐落下的烟灰
后来,我去江边散步,总有一个肢体坐在柳树下的石墩上,和江水一起发呆
她的话,还有石头缝里的蒿草,一直在风里……
胡笳那个叫,叫得阴云密布,叫得起了沙尘暴
北方便阴阴沉沉
沉沉阴阴
许多到过丽江的文友,都与我在这个水车的旁边坐过
正说着,门帘一动,白老婆婆道:"是谁?"四奶奶探头进入道:"妈,徐太太还在楼下呢,等着跟您说七妹的亲事
"白老婆婆道:"我这就起来,你把灯捻开
"屋里点上了灯,四奶奶扶着老婆婆坐发迹来,奉养她穿衣下床
白老婆婆问及:"徐太太何处找到了符合的人?"四奶奶道:"听她说得怪好的,即是年龄大了几岁
"白老婆婆咳了一声道:"宝络这儿童,本年也二十四了,真是我心上一个圪塔
白替她操了心,还让人家说我:她不是我亲生的,我蓄意搁了她!"四奶奶把老婆婆搀到外房去,老婆婆道:"你把我那儿的新茶叶拿出来,给徐太太泡一碗,绿洋铁筒子里的是大姑子奶奶客岁带来的龙井,高罐儿里的是碧螺春,别失误了
"四奶奶承诺着,部分喧嚷道:"来人哪!开灯!"只闻声一阵地步响,来了些粗手大脚的儿童们,帮着大娘子把老婆婆搬运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