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闲暇,刚一打开电视机,这一期的《鲁豫有约》正在播出
习惯于一刻不停的浏览完所有电视频道,然后再返回心仪的节目
这一次,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真正按下去,在一阵笑声里我停止了进一步地搜寻
放下遥控器,伏身在沙发宽舒的扶手上,阳光丝般轻暖,安静地照进窗来,时光便沉浸在他远远近近地故事里
在路上我问守忠:赵存德把钱还着剩多少了?他说,到现在还有一千九,估计清帐时就上了两千元
我说,听她婆说,你要钱去的,赵存德把你打了一顿,还说本钱还哩利息不给
有这回事吗?他说,没打,那是耍死狗哩,钱答应着给哩,说开春了贷些款了还哩
我问,赵存德咋闹着哩,说着三千元只借一年,现在三年多了,咋到现在还不清?把钱干了啥了?守忠说,是个睹博客,骗人哩
睹输了,把女孩儿给一家子许了,给人家没退一分钱,又把这个女孩儿成给了二家子,成到秦安去了,钱都耍了睹了
我说,秦安人也就肚子大,咋敢要唻?守忠说,赵存德肚子大得拖天落地的,啥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人干散着哩,说给就给了
我说,要是耍赖皮,你让国琪去要,把毛给绞上几回就对了
噢,那个猪娃子好着没?他说,不吃不喝,口里淌白沫哩,怕是活不长了,到了城里去兽医站给配一点药
要钱的事,不敢把狼食使上去,性子大得很,三锤两膀子耍开麻达了闯祸哩
若干年前的一天,一声哀嚎撕破黎明,也撕破村庄所有的甜的苦的梦境
声音来自顺子的奶奶,来自她从年轻时就开始变得干涩的喉咙
在一场跟召唤有关的梦里,她的老伴,一个同样干涩的老头没有醒来
她掌握着昨夜所有的真相,她知道梦里召唤的真实意味
她让顺子来叫我,帮忙把他沉重的躯体抬上一辆曾经拉过粪土拉过石头也拉过被宰杀的猪和羊的架子车
我背上缰绳,拉起架子车,顺子在后面推着,往十里外的卫生院赶
阳光在尘土飞扬的路上撒下明晃晃的刀子,身后是顺子瘸腿的奶奶深一脚浅一脚的催促
我们只好和躺在架子车上的长长的梦一起飞奔
其实,是一种错觉,或者说是一种荒诞的希望从开始就欺骗了我们
大夫只需摸摸他的脉搏,就有十分的把握判断出他早已沉睡,而且再也不会醒来
我承认我满头满身的汗水里,顿时涌漫着恐惧和不安
他的肉体已经冰凉如水,那么温暖的灵魂会去了哪里呢?后事在悲凉的有些浓重的秋风里结束
顺子的奶奶像一头垂暮的老牛,在暗夜里反复咀嚼老伴沉睡之前最后一个晚上来自幽冥的召唤
她说他突然醒来,趴在窗户上向漆黑的夜应着声儿,他说他听到了一种声音在召唤他
她说要是他别应声就好了,就可以在天明的时候和圈里的牲口一起醒来
在我的脑际中,有一幅旖旎印象渐渐地明显表露
白衣拂动,轻舞荡漾,一位美人裙袂飘飘,纤纤玉手扒拉七弦神琴,盈盈飞往月球深处的广寒宫
如梦的夏雨中,你摆脱了那坐让本人心碎的都会,到达了花城,将本人形成宦途孤独的李白,在暖暖的夏风中,吟唱着一首首对于分其余离歌
醉在夏风里,倒在花香中,坎坷在夏雨的浓情里
你说,你爱上了这边,你要从新振奋起来,在花城的喧闹与时髦中,探求一片属于本人的天际
梦里落红,宁静成殇
你说,究竟仍旧舍不得和缓重情的浑家,究竟与你同甘共苦十几年;仍旧舍不得精巧绚烂的女儿
然而米已成炊,今世必定要在夏季里动身,分别往日的十足,撑一支长篙,在柔柔的碧水里顶风而行,再一次探求梦中的和缓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