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味
那一月,我转过一切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螺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灰尘,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和缓
那一生...【观赏全文】
我不盲来日保持开的花,我盲着隔绝的瘾
我不盲来岁仿造开的路,我盲着将来的变化
每逢看到老榆树,我浑身不自在
我揣度它有一双无所不能的眼睛,上入天,下入地,左右达八荒,监视着芸芸众生
这些个生灵里头,有我一个朋友,他年轻,计谋多端的笑声,很多时候就挂在树梢,风一吹,它就响
风停止它还在摇晃
他后来于一次谈话中跟我说,没有人看见啊
语音里很是不甘
我说,怎么会,现场肯定有目击者
我只是这么说,并没进一步讲清楚,我说的“人”,是一种超自然力量
人既然苟活与这个庞大球体,漫漫星汉灿烂,万事万物同气连根,一举一动,岂不在无数窥探之下?
昨夜又是猖獗彻夜,即日醒来一下床,虎头蛇尾,站立平衡,胸口模糊作痛,提气一咳嗽,竟是一口热血……跑到洗手间,望着镜中枯槁且衰老的本人,再也没辙遏制本人的泪水,这一年来,宁静的我不停的在透支着本人的人命,我图得是什么呢!莫非即是那短时的痛快?是掩盖本质的凄苦?仍旧十足皆因想去猖獗的报仇本人呢!我已不复是我
……
芜湾的早晨如一部电影慢镜头的序幕,终于一点点地被打开
一轮红日支楞在那座被命名为高茅屋山的山脊上,看上去,单纯无辜得像稚童
稻床上有人在搭架子晒谷子,枫树口洗衣的棒棰噼里啪啦地响,我的小表妹王小丫和王小翠抬着一桶水去园子浇菜,门前的三桠树开着洁白的花,水田里收割过后的稻茬长出了新苗,炊烟从烟囱根部一缕缕升起、扩散,在瘦硬的风里袅袅婷婷
到了吃早饭的时间,向阳的那面山墙下,整整齐齐一溜人坐在火炉上,晒着太阳,嚼着食物,拉呱着闲话
芜湾的冬天是闲的,是慢的,与我所习惯了的城市的纷乱和忙碌不同
它的慢让我平时迅速跳动的心率平稳下来,让我融入到它的古朴和安详
眼前只有高的和更高的山峦,只有硬的和更硬的岩石,只有老的和更老的房屋,只有静的和更静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