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市刚下过雨,路面是湿的,空气也仍然潮湿,但都洁净,似乎该冲走的都冲走了
路上没有什么人,稀稀散散的,也有车子偶尔地驶过
街旁的路灯淡淡的昏黄,映在街面还残存的水渍上,反射出来的还是淡淡的昏黄
外婆心情好的时候,我们会把她带到阳光下,不依不挠的求她给我们讲他那几个夭折孩子的故事,母亲总是把我们哄开,说不要勾起外婆的伤心往事,但外婆却要讲
他讲起往事的时候眼睛总是特别明亮,那张小巧的脸也显得特别精神,表情总是一种淡淡的笑意
有一时她说到老三死的时候都有7岁了,指指一旁妹妹,“喏,就是这么高,这么可爱
”妹妹恐慌的往后缩缩头,仿佛死亡经过外婆的这场对比后就会如期而至似的
外婆的故事总是曲折而离奇的,有时还具有些奇幻色彩,每次我们都把听故事当做一种冒险而刺激的游戏
我一直没能明白,为什么外婆说到她死去儿女的时候我们他细在他的脸皮上找哀伤,却常常无功而返
她脸上的安详,似乎对于这份回忆不合时宜,但在阳光下却又令人茅塞顿开了
或许那些久远的经过,甚至是死掉孩子的经过,在她漫长而又曲折的一生中看来,的确算不了什么
这些年来,他为苦心抚养下来的五个孩子做足了功夫,却也不见得有多少回报,这也许又是他的“残忍”回忆的所在
有一次,我走到半路,下起了阵雨,因为回家心切,也不躲避,竟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到了家里,母亲先是愠怒地抱怨,不断催我洗脸、换衣服,同时,利索地摆上碗筷,张罗吃饭…… 高中哔业以后,我考上了州里的高等师范专科学校
在这两年紧张的学习生活中,我平时把全身心扑在学习上,几乎忘掉了农村大小小的节日,但是每到六月初三,无论学校食堂吃什么好东西,白天的课程内容多么精彩,我总要想起家里的晚饭,想象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想象开饭前母亲不时地下意识往大门里望我的眼神…… 师专哔业后,我虽然分回了本县,但却被安排到一个离家四十多公里的乡镇中学任教,由于工作上的缘故,再加上交通不便,我有近十年时间,不能够在六月初三时回家了
十年中,每到这一天,自己固执地在内心深处按照家乡的风俗来过:白天到小街上买两个时鲜菜,在煤油炉上弄好,再买两瓶当时仅有的白兰地,邀几个处得来的同事,一块共享
三杯小酒下肚,天南海北,家庭恋爱,工作学习,神聊一通,使自己在其中找到一点节气的气氛,减少几分思恋故乡的情怀…… 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看到她们对节假日是乎没有特别的兴致和这也不想吃、那也不想要的神情,我要想起故乡的节气,想起了外婆、外婆婆的一句话
说起来,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听话的缘故,外婆十分心疼我,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都有不直接反驳我
也是三十年前的六月初三
中午,外婆悄悄地塞给我五毛钱,我说谢谢外婆,她却说“不要谢外婆,外婆穷,还是谢谢节气吧!”这时我已经是小学四年级生了,觉得外婆说得不对,就脱口反驳道:“节气又没有钱,谢它干什么!”
没想到外婆真的恼怒了,第一次向我瞪起了大眼……我吓了一跳,想不到一下对我和言悦色的外婆会这样,再也不敢回嘴了
但是我心里却一直不服气外婆的这种说法——明明是她给了我自己省下的零花钱,干吗非要我感激节气呢? 我的心路历程已经告诉我,我们的老祖宗逐渐给自己和子孙创造了一个节气,不仅是为了精神上的寄托,也是期望着节气真正给予子孙们带来物质生活上的实惠,带来无限的温馨和亲情吗? 二00四年六月定稿
这些中巴是通往龚家湾的桥梁或名通路,它们的尽头,就一定是龚家湾村了
风从杨树的枝叶间走过,弄得叶子们哗啦哗啦地回应着,它却连一点驻足的意思也没有,径自去了
那忽然掉落的一片,是不是枝头上一声沉沉的叹息,追着风远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