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思想长期以来萦绕在脑际,城墙是否必然孕育出保守文化、防御心理呢?秦始皇、汉武帝雄才大略,但都修筑长城,康熙帝则豪迈的认为,国家之城墙在于民众,民心才是最坚固的城墙,那么今天的人们在面对这样的历史遗存,还有必要去考虑这样的问题吗?历史已经清楚的作出结论,无论御敌于国门之外,还是祸起萧墙,其主要原因只是人类自己而已
我老是驱车从湟水流域的碾伯城动身,延扎碾铁路翻越达坂,顺大通河东行,穿享堂峡,再沿民小铁路回抵家,本质是绕了达坂过时一个大长圆
看看腕上手表,刚刚晚十八时,见天色已是这样的阴暗,心情一下子回到了刚刚离开月余的那座城市,此时此刻它尚未结束昼的喧嚣,却已经转入夜的嘈杂,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宁静
我暗自庆幸自己又躲过一次精神上的折磨和蹂躏
生命其实就如同茶叶一样,在时间的温水中舒展,慢慢直至终极的“沸点”,一切的甘醇和苦涩都在壶中
在泪眼朦胧中,我依稀看到了,在我离开妈妈的日子里,妈妈怀着抱着弟弟妹妹,在毒烈的骄阳里,妈妈举起那竹联杖,一点一点地打着麦子
啪——啪——!震天动地的杖声,在山谷里回响,在山顶上盘旋,流进我儿时的梦中,又震撼着我成年的心灵
它在我的灵魂深处,像惊涛骇浪拍打着海岸,让我感到惊悸,感到警醒,感到紧迫,感到生命的节奏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的急迫,我不得不夜以继日地做一件证明生命价值的事,一时一刻也不能停下来
要么读一点东西,有所感悟,要么帮一点别人,有所付出,要么作一点事,尽一份力
在那啪——啪——的声音的追问下,我得及时地拷问自己的灵魂:今日可有负人的行为?今日可有新的念头?今日是否虚度了人生,挥霍了那沉重的啪——啪——?它教我坚守这样的信条,宁让人先负我,我决不先负人
它教我这样的信条,我的生命不仅仅是自己的,也不仅仅是妈妈的
如果我今生仅仅把生命留给了自己,那我的生命又如何能承受南山般伟大的母爱?